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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方寻梦(一百四十)
西岳华山
中国山之五岳,老梦早已全部登临,而第一个到访的,就是这西岳华山,时间为一九八二年。今日重攀华山,只为一种怀旧情绪,一种寻迹往日岁月的印痕罢了。
这是我第三次到华山,去年九月份也自驾来到华山脚下,想圆故地重游之梦。但那时天灾人祸肆虐,要隔离我多少天证明我没事后才可以上去,我一气之下调转车头甩手而去。今天时隔十个月又来到西岳,今天要遂愿了。
清楚记得八二年第一次来华山的情景,我是受电影《智取华山》影响而行的。那时旅游还是一个陌生的概念,没有现在许许多多的旅游公司。一个人到华阴火车站下车后,茫然不知所措。没有旅游车,没有公交车,没有出租车。问人怎么去华山,怪怪地看着我,反问,去干啥?是啊,今日趋之若鹜 的华山,彼时很少人去的。怎么去?迈开双脚走呗。出火车站,顺着铁道走一段路,从底下穿过铁路桥,老梦在晨光曦微中踏上了去华山之路。
好在自古华山一条路,好在时有农人问询,走了一天路,爬了一天山,夕阳西下之时,老梦终于爬到了西峰。望着满天晚霞,沐着阵阵清风,彼时年少轻狂的我,有一种人间舍我其谁,天下任我驰骋的欲望。脚踏西峰,有一种我是干大事做大官,出将入相的感觉。呵呵,四十年后,我的将我的相呢?在!家里象棋盒子里躺着呢!
四十年后车至华山游客中心,就见马路转盘中间华山象一朵盛开的莲花的标志耸立着。不用我双脚走了,四十元车票直送到西峰脚下索道口。毫无印象了,也许就是我当年走过之处,树立着一个硕大的牌坊。中书太华胜境。穿过牌坊,登上数百级台阶,就是上山索道口。
当年上山可是一个人兴冲冲奋力攀爬的,今日上山可是成百成千人摩肩接踵挨着的。排了约二个小时的队,终于乘上了亚洲第一的索道,历约二十分钟,不费油盐不费柴,西峰就踩在我脚下。当年年少气盛的我花一天爬到西峰,尚不觉得累,今日就登了数十百级苍龙岭台阶吧,就攀了一个鹞子翻身直上直下险处吧,有点气喘吁吁。岁月这把宰虎屠龙刀,从没饶过谁!
寻觅当年留影之地,沉香劈山救母开山斧之处。斧还在,依着彼时原样,来一个粘贴复制,只是青春小伙已成七旬衰翁。当年恐能挥斧自如,今日只能倚斧垂手。
时亦至傍晚,我在寻找当年留宿之处。翠雲宫,三圣母殿。紫极腾辉瑞应八方世界,玄天著德恩泽四大部洲。当年道长一条破被,助我在这偏殿内将就一夜。星级宾馆住过无数无数,唯有这山风穿堂,烛光搖曳,神道陪伴,夜半幽幽之陋屋偏室,存之深处,永不忘怀。今日忆来,幸福满满。
西峰尽头,杨虎城将军孝母之举杨公塔还在。绕塔一周,心赞杨公,犹思吾母。
西峰下来至凹部,欲向南峰而去。看看不远,但爬不了三五十级,汗如雨下,气如牛喘,虽有拐杖,步亦蹒跚。想当年东南西北中五峰一气而就,廉颇老矣,不能饭也!
斜阳不久即要西坠,老梦今日不住山上了,道长破被没了,有星级宾馆了。虽然不贵,才千把块,老梦你把下巴托住了说呵,哈哈!索道八点钟关闭,下去还来得。老梦去也!
当年第二天晨起看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后,又走了一天才回到华阴城里的路,今天索道汽车相连,一个多小时就到了。暮色苍茫中,老梦要去找客栈,好好洗个澡,美美睡一觉!呵呵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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